2007年5月17日星期四

图森《电视》

《电视》在篇幅上是《迟疑》的2倍左右。但是在情节上,可以说比《迟疑》更加碎片化。这次图森看起来好像和更多的人产生了接触,谈话,一起活动,但是在主题“电视”的情境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包括为了研究关于提香这个历史人物的论文,支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只是把《迟疑》中一个封闭的岛,变成了某个时间段内的多个封闭空间。图森自己的房间,邻居的房间,海滩,游泳池,包括某一刻上的柏林天空,他和朋友在飞机上的时候,总有严格的边界,这些边界的描述非常细致,似乎为了防止你从这个视线上逃脱,就像电视的镜头,镜头所到之处,目光可以企及,周围都是未知,所有的描述都限定在了电视机的框架上。而且事情从一开始介绍了,图森他要停止看电视或者说戒。他把它关掉了。他在看完环法自行车赛事之后,他做了这个决定,关掉了客厅上的那个电视机。并且很努力,似乎戒掉电视是为了研究那个提香的论文。但是他又开始迟疑了,对于提香这个人的命名。徘徊不前。甚至到了小说结尾,对于这个论文,还是毫无进展,仅仅停留在提香这个名字上。这次我的阅读比《迟疑》的时候,更加流畅,我首先惊讶于这样的一种流畅,如果《迟疑》给我提供的是一些模糊而凌乱的照片的话(虽然凌乱,但这些照片都指向了一个中心,就像一个案件的现场照片,它们表面上关联很不清楚,但是聚集在一起,全然是为了一个案件的证据服务),《电视》提供了更多的照片,这次而且毫无指向,但是我无法避免地要往下看,这就像一种瘾。起初我并不很清楚,这个新的瘾从哪里来的,会不会又是《迟疑》里那种氤氲的不明确氛围呢。肯定有一点,这就像图森的叙述风格,跟主题无关,在他的照片式静物叙述下,总会有这样的。但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在图森去为出门旅行的邻居家帮忙照看植物的时候,他从窗户往外看对面的公寓里的电视机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是什么瘾。那个不停往下阅读的瘾,明明每一段文字,都是那么琐碎,普通,毫无事件进展和有意思的人物出现。这个就像图森最开始,关掉电视之前,他一个个频道翻看一样,他并不是很留心每个频道的节目,只能说大概知道这个是什么,比如采访,新闻直播,电影,音乐,彩票摇奖等等。但是手在无法避免地往下按,没有好不好看之分。而是惯性地不停往下换台。是在等待新的有吸引力的频道吗。显然不是。但是我的阅读节奏被图森很好的把握了。我也根据他特有的图森式分段,不停地跳跃到下一段。从海滩上游泳,照看邻居的植物,和约翰交谈,并且和乌尔苏拉一起柏林上空的飞行,所有这些图森都那么怡然自得。但又在小心避免和电视的接触,别人窗户里的电视,和朋友交谈间提到的电视节目,甚至某刻,把对楼一个粗心的女大学生,没有拉好窗帘,换衣服都被图森当作了一个装在窗户上的电视频道看待。文中基本都是那种安静地现在时的几何叙事,仅仅有的几部分回忆加评论也是对于电视的,看电视的意义,以及他的朋友也在戒电视,但是当有重要节目的时候,需要去向邻居借电视,他细致描述了借电视的朋友如何拔掉插头和信号线,从主人家抱走一台电视,和主人家的小孩是如何依依不舍,要靠在门框上,多问一句,是不是看完节目马上给我们还啊。而路远的,需要拿一辆自行车来拖。读图森的书,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他就像一个没有节目预告的频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电视剧,电影,新闻,还是广告。你就在那等着,看下去,任时间流过去。你的阅读时间和真实时间一样,没有丝毫加速和减速。你也只能看下去,因为你无从选择,你上了他的电视瘾。全文节奏匀速,没有高潮,结尾,就像小说结束的地方,但是小说中的人物好像并没有说再见,他还有节目继续下去,只是图森不写了,我们看不到了,或者我们关掉了电视,但是电视节目不会因为我们的不观看而不播放,它的电波就那么匀速地在空中传播,给任何一台打开着的电视输送信号。但是一旦打开,你没有选择,声音和图像就扑面而来。它们强制着给你以它们的信息和意义。这让我想到罗兰巴特在《S/Z》中的对于一种神奇文本的描述,一种可接受性文本,它是非读者文本,出人意料,摄人魂魄,一种做梦也想不到的文本,面对这样的文本,既不能阅读,也不能写作,只能接受它,它是一团火,或一剂药,一团令人着迷的非秩序。

移动的大象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郁闷过了。比如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一只蚊子咬了我的脸。然后做梦,失眠,梦里梦见去动物园看大象。看着看着,大象拿出电话打,它说中国移动,我看行。麻痹,一头大象用中国移动。并且笑盈盈吃着香蕉,跟我说我看行。我真得很想煽那个大象几个耳光。然后拿一杆福特枪,把它的大耳朵轰掉。让它移动,动都别想动。另外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个怪物,我仔细看,发现是剑圣,这个东西,全身碧绿,背后插一杆旗,上写人贱人爱。抹口红还。我知道它敏捷很高,会隐身,分身,行动迅速,贯使刀,是日本的一刀流法。纵劈,有极高概率产生高倍攻击,伤害极大,但是生命力低,属于攻高血低型。它一见我,就使了一个分身。6个分身中,我知道3个幻影,无真实攻击,另外2个是带攻击的分身,只有一个真身,其中一个突然叫了声,移动梦网,飞一般的我。直接把我晕翻。

2007年5月16日星期三

原因的体验

这个事情从早上开始的,起床的时候,看见了很多白色,想到了2个白色的东西,一个午夜出版社的实验艺术丛书,白色的封面,又叫白皮书,一个就是书架上整整一排白色涂纪亮翻译的《维特根斯坦全集》。我随手抽了第6卷,《蓝皮书》,里面讲到一个事情,随手画一个曲线的图形,然后看它,并且再画一个一样的。后面画的因为有了第一个图形的指引,而第一个的指引呢。这个原因的指引到底在哪里,就是最初产生这个曲线的体验在哪里,我越想越头痛。以致我再也不能画一个流畅的曲线出来。

2007年5月15日星期二

有农具的土房

去一个湖边,盖着一个简陋的小屋,阳光很好的午后,读一本书,比如《瓦尔登湖》这样的安静的书,或者罗布格里耶的小说,《嫉妒》或者《窥视者》,不想看也没关系,就把书放在膝盖上,念念书的名字,然后翻一下,瓦尔登湖,念起来如喝了一口清凉的矿泉水。那个小屋就像小时候,自己家田边的那个泥土和石子堆的,地面透着阴凉,里面堆着很多农具和机械,混合着柴油和农具上的青草味。墙上的破洞,灌进来风,还有蛇蜕下来的干枯的白色的皮,蜿蜒在石头和泥土的缝隙上。上面的瓦片,漏进来光,茅草长在房顶,风压着它们。我喜欢那台割稻机。土房子里那么一台会咆哮割稻的喝柴油的机械,每个刀片上,粘着午后死去的稻草的青汁。地上铺着麻袋,麻袋的毛和刺竖着,同样的还有墙上的蓑衣和斗笠,不声不响。它们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坐在麻袋上,看书。外面的风,没有经过穿堂,直接扑面。土房就会叫起来,墙壁的洞,瓦片的缝。对面还有几个土房子,生产队的,堆着更多的稻谷和农具,大型的木制储谷屯子,和几十把锄头,铲子,铁锹。一摞摞的镰刀。大人们睡死一样,在农具的堆里,背上粘着稻谷和青草叶子。头上盖着草帽。我啃掉一根甘蔗,看了会书,睡着了。梦里我组建了一个江南的农村经济合作社。名字就叫“有农具的土屋”合作社,社里卖甘蔗,蕃薯,稻谷,土豆,也修理农具,机械和除草。当然我们也卖诗歌和小说。偶尔也捉蛇。用镰刀割死,然后写一首诗歌,贴在我们亲爱的农具上。我们拿着农具,为我们的有农具的土屋合作社歌唱。

大象也很忧伤

如果今天我再说有一只城市的犀牛很忧伤,这样忧伤了好几天,好像不太好,昨天晚上我对她说,宝贝,我今天很忧伤。她笑着说,文学小青年。我就不说了。对于一只犀牛来说,它的体型和重量,应该拒绝忧伤。忧伤是一种情绪。东方朔在他的《滑稽集》里记载曾经在一个叫宛山的地方找到一种怪石,叫怪哉,这个怪哉能够吸收情绪。不止是情绪,比如味道,特征。东方朔写了很长的文章,做了很多实验,去提炼这样一种怪哉的东西。终其一生。也就是说东方朔为了这种吸收情绪的怪哉,耗掉了一生。显然他的情绪没有被吸收走。然后还有一个叫张衡的人,研究他的《滑稽集》,张衡觉得他不知道的,东方朔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朔还是没有弄懂怪哉,极端孤独,抑郁而死了,张衡很忧伤,所以造了个地震仪,还造了个浑天仪,可是他知道自己怎么都超不过东方朔了。所以不仅比东方朔孤独,还忧伤。这个时候,犀牛因为过度忧伤死了。没有在东非大草原上。在城市里。我想到了大象。犀牛死了,还有大象。大象也很忧伤。大象如果忧伤到想死,它不会和犀牛一样,就身子一倒,大气一喘,就死掉了,大象会去森林找一个沼泽,然后慢慢走进去,沉下去,把自己淹死。所以我觉得大象的忧伤比犀牛还厉害,比犀牛更孤独,没有人理解的孤独。我会在有一天黄昏和小婧说,我们去动物园看熊,她喜欢熊,那种偷吃蜂蜜的笨笨熊。其实我是去看大象,如果看不到大象,我就看犀牛。但是还是最想看城市里的大象。这里没有沼泽。我不知道它会怎么去死。所以说森林的大象还是幸福的。它能选择自己死的方式。至少能自己结束自己。想到大象,不能不想到张羞。张羞写过一个长篇小说,就叫大象,也很忧伤,那种内在的,除了大象,他还自己印过一个书《散装麻雀》。书的封面是白色的一片,一个黄色的麻雀在中央偏下,麻雀是缩了脖子,躺在地上,两腿伸直,死的。看了那麻雀我就觉得也很忧伤。而且还很纯粹。纯粹的东西都无不散发忧伤。这种纯粹就像我很早写的那个飞鸟,那个麻雀躺在地上,咳血。那么小的鸟,嘴咳着血,身子随着吐血而一阵阵痉挛。散装麻雀很地道,和张羞一样。张羞就是那种森林里的大象。我很能理解他那种不让人理解的孤独和忧伤。我曾在他北京通州九棵树的那个房子住过。那里住过几个诗人,其中有子弹。我去的那晚,他们都不在,第二天我就去了香山的迷笛摇滚节。老曹,蝈蝈一起,还有凌。这个香港导演系的疯癫女孩。她先是从香港偷渡过来,然后在云南教希望小学,接着受了一个北大诗歌朗诵会的邀请,到了北京九棵树,和那几个诗人住在一起。摇滚节前一天找了我。我和她坐在京通高速公路上,她骂着操蛋。都他妈操蛋(后来因为一个诗人自杀的问题,她离开了北京,那天我在上高等数学的二次曲线,她发了个短信,就去了机场。然后再听说就吸大麻,在南京被逮住了,因为身份的问题,再然后她在日本的爸爸就把她弄去了日本,可是没多久,我又看见了她在香港过61儿童节,在当时的sickbaby上发了好多照片,再后来又出了什么事,就再也没消息)。凌在我学校还认识另一个女孩,忘了,导演系的。我请他们在学校的餐厅吃了顿。她们之前在搞什么电影。那天九棵树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大的女孩,叫什么忘了。她刚刚从一个音像店里偷了很多cd。凌也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偷了好多碟片。我们在房间里抽骆驼。我那个时候头发很长。点烟的时候,把前面一撮头发烧着了。屋子里一股蛋白质的臭味。人大的女孩借我的烟。抽烟,看片,聊天,然后就睡着了。很纯粹的事情。第二天去了梆子井,找了蝈蝈和老曹。在这之前,我和蝈蝈老曹还去了五道口的开心乐园听摇滚。老曹会弹很棒的吉他。那个时候他理着光头,头上用刀刮出一个N字。我们很谈得来。后来组了一个乐队。在楼道的浴室里。浴室门一关,开始发疯。再后来就散了。他们只是犀牛。表面的粗糙掩饰不住内心的温顺。那几天我也很忧伤,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这个自行车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以20元的价格卖给了室友,其中还有一把吉他,50元,这个吉他是我和蝈蝈去地安门买的)打了两壶开水,在校园里转圈。然后在核桃林里,用开水浇死了一些花。我说不上名字。回到寝室,我就把两个水壶从窗子扔了出去。当然楼上的还仍过其他的,比如电视机。它们砸到地上,会爆炸。比热水瓶还要响很多。只有灭火器,没有爆炸声音。我们把灭火器从墙壁的玻璃框里拿出来,从5楼顺着楼梯往下扔。一楼一楼滚下去。夹杂着零散的热水瓶。那次因为停电事件。学校居然敢在不满足我们的情况下熄灯。那天晚上因为我们还有一场比赛。经过15分钟的暴乱之后,其中保安过来看过,但是仅仅在楼下,看了一下,就走了。因为迎面下来好几个热水瓶。最终,学校重新给我们续上了电。整个楼道灯火通明。垃圾桶滚的到处都是。楼下管住宿楼的阿姨,悠闲地躲在里面看电视。门口贴着我们做的封条。“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阿姨们从上面的小窗口挂着一条她们写的“不关我们事,校领导决定”,当然她们写得没我们押韵。阿姨们和我们总得来说关系很好,见面的时候,会互相递烟。她们也抽很凶的烟。比如,她们递过来一些白皮的烟,说我女婿从烟厂里拿的。去年我回北京的时候,去朝阳那边办事,在学校里碰到了,她认出了我,只是她现在去管研究生楼去了。时间匆忙,来不及给她递一根中华。只是远远地打了个招呼。也碰到了老曹的女朋友,这个很有艺术天赋的神经质女孩。其中还有我的导师,一个研究佛学的计算机博士,曾经邀请我和他去八宝山放生,我拒绝了,我不相信佛,甚至不相信信仰,那个时候我试图和他辩论。他说佛不和人争论。但后来知道,他的佛是很个人的,我不喜欢,就像假佛,一点鄙视。在通往核桃林的路上,还碰见老吴,是中科院的院士,我亲切地称老吴,因为他的课,我一学期一般去3次,开学,期中,期末各一次,他重不点名,而且还让我及格了。他的对于线性代数和图论的研究已经达到了神学的地步。他的讲课已经变成了一种哲学的演讲,一个人的独孤的那种。如果现在来看,他就是一头大象。孤独地在森林舞蹈。我和他碰见最多的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在3楼的宗教和精神分析书柜。他喜欢那些书,我也喜欢看。老吴,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我们学校。他才是个真人。这些事情就像发生在城市的森林里。忧伤而美好。现在我在城市的夹缝里,寻找过往的犀牛和大象。它们不明白为什么在城市。犀牛不明白草原的问题。大象不明白沼泽的问题。我明白。所以我忧伤,但很纯粹。

2007年5月14日星期一

忧伤


没有黄昏的时候,犀牛在圈子里也会很忧伤。因为非洲大草原在远方。这几天我也开始不合时宜地忧伤。并不是看书的原因,也不是我的事业问题,也不是信仰的问题,我已经26岁了,我在节约每天的一秒钟时间干我的理想。花2倍的时间来发泄因为我的理想带来的压抑,然后花3倍的时间来为这个理想提供经济支持。只是陈侗的话刺激了我,用时间来对抗时尚。他开了一个博尔赫斯书店,一个yes-no咖啡馆,一个这和那文化合作社。他主持出版了午夜的一套实验艺术丛书。他在坚持午夜的法国新小说一代。并且以此为中国的未来小说开辟道路。


可是我的忧伤跟陈侗的书店,咖啡店,合作社,他策划的午夜文丛,以及文丛里的作家,和那些作家的书都无关。但是我还是要先介绍他的合作社。合作社建立的初衷是把几个朋友的书放在一起,方便相互借着看,不用浪费资源。现在合作社图书室有书一千多册,同时也向朋友们开放,登记借阅,借期一个月。出于相同的爱好,合作社也会开展读书小组、社会调查、口述历史整理之类的活动。这个不就是自己很早一直策划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很忧伤,他做了。而且做得很好。我沮丧,因为我还在城市里的到处游走,我寻找着的地下水道,阴井盖边,树丛里,建筑废墟上的志同道合者。他们散落在城市的边缘。这是一些极少数主义者。他们就像犀牛,缓慢,而有耐心地潜伏在各处动物园里。在黄昏的时候,有点视弱,缺少统一组织,但都想念着东非大草原,和那草原上母的和公的犀牛。但是我更忧伤了,因为陈侗做了那么多年的博尔赫斯,搬迁了10次,规模还是那么小,还是要复述一遍他的话,“如今什么都在变,所以我们想保留住一些不变的。我们曾提出“以时间反对时尚”。陈侗预料到了这个书店存在的消淡性,他把这种消淡性看作纯文学的生存必然,在文化极度匮乏的时代,这个书店的存在鼓舞了关注纯文学及其周边事物的一群人,这些一直关注博尔赫斯书店的读者群,也一直关注着书店的十次搬迁经历,和它从未更改的纯粹性。是的,这个纯粹让我再次忧伤。不是别的,就像一个卫士,纯粹的。杭州早先我去积极联系过枫林晚,它有一个书店和一个文化实验室,但是他不纯粹,而且大,在某些方面还是成功的。它充斥了过多的学院派的东西,伪善的知识分子面孔和商业社会的经营。我不是鄙视老师和教授。只是他们在选择之前,已经退后了的。他们疯狂守护的只是自己的那点小地盘。陈侗又说了句 “我担心时间长了除了幻觉什么也没有产生,所以我特别强调交流的实质性。”,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以时间反对时尚”的无奈还是补充,交流的实质性,群聚。我说了那么多,其实都只是为了转移我的忧伤。我的忧伤不在这里。它散落在大街小巷上。那些很小的忧伤,念珠一样滚落,我捡不起它们,这才是我真正忧伤。它们就那么滚着。滚啊滚。不知道会滚到什么时候,会滚到哪里去,它们自己却一点不悲伤,幸福地像花儿一样。

2007年5月13日星期日

犀牛的一天

早上的时候,和女朋友一起看dvd《明明》,是我喜欢的周迅主演,分饰两个角色,一个黑头发(明亮的黑),一个黄头发的(不是一般的黄,而是带了很明亮的红),黑头发的是一个女侠,会弹指神功,穿黑皮裙,下着黑丝袜,比较合我的胃口,丝袜在离黑皮短裙的地方,空出一段,那里刚好可以填上修长的大腿。身上的武器兼装饰的黑色佛珠,在走动中,发出玻璃球的撞击声音,位置,也刚好在丝袜上面一点。黄头发的我不知道干嘛的,放到中间的时候,卡机了。没看懂。煮了一个酸辣米线当早饭,然后一个人看孟京辉的话剧《恋爱的犀牛》。犀牛在黄昏的时候,视力很差。主角叫马路,一个养犀牛的。他在寻找爱情。看到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去年在马里安巴昂德》下完了,但是没有中午字幕,画面黑白的,很清楚,主角让我怦然心动的美。不止是性感,还有种迷人的韵气,不过估计现在真人的她已经老得可以当我奶奶了。打了2局澄海3c。2局首发都是随机到了恐惧魔王。这个本来非常适合的2奶英雄。有除了老牛以外的,绝对令对手死了以后起不来的英雄。但是同盟太垃圾了。我一个人力抗到拥有4个英雄,深渊领主,火焰领主,娜迦。同盟2个人,一共3个英雄,对方3个人,一共10个英雄,双骑士和大法都拿走了。只有一个老牛在,而且还是那个单练的sb,最终一败涂地。下午去西城必胜客吃了个海陆批萨。回来后,一直看图森的《电视机》。图森,怎么说你呢。的确极少主义的代表。他永远那么不温不火。写他属于自己风格的文字和叙事。如果没有兰东和午夜出版,图森会是什么呢,一个不入流的作家,或许作家都不算,他仅有的那么吝啬的6部作品和几个电影。当然图森的样子还是比较酷,光头,黑帮似的。黄昏了,我视力也不好,也特别在黄昏,这样想就感觉有点像犀牛。我应该在草原上。并且设想了《乌拉巴托的夜》一种可行性续写。有一点忧伤。我不准备说出来。它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