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于小曼在森林里见过一次后。我就喜欢上了她。和她住在西山后面的那些大灌木里。白天去看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像圆鼓鼓的土坡。夜晚来临之前我们在土坡下面休息,乘凉。白色的月亮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散步。帮助小曼抓几个人。小曼胃口很小,但是人心很好。她只是吃一些柔弱的女孩。轻轻咬她们的喉管。边咬边让我温柔地抚摸她们的脸。那些在夜色里的闲荡的女人啊。她们的皮肤也如水洗的夜一样。提前约会的女人,常常被我勾引过来,让小曼吃掉。而迟到的男人,都留给土坡那边的几个孩子。他们会先猫玩老鼠那样慢慢玩一阵。吃掉几个部位,再养着。吃个一两天。最后吃器官。小曼不喜欢。她只是吸她们的血。吸完了,送给隔壁的几个小孩。那几个小孩都很喜欢小曼。叫小曼阿姨。因为只吸血,小曼所以很瘦。那么单薄。我每每看见都很心疼。有时候她的样子那么像她的姐姐。我会去抱抱。怀里的很小的一团。簌簌发抖的。
我在仙匣镇消失以后。我以为没有人会知道我在哪里。但是小曼说,这个事情,她的姐姐知道的。
我说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别忘了。我姐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连你想的,她都知道。
是啊。
那她现在想什么呢。
她有一点伤心。她坐在草地上。一个人。不是仙匣镇的草地。很辽阔的草原。满天的星辰。她哭了。
不是这里吗。
不是,是乌兰巴托。
乌拉巴托,她去那干吗。
去找一种人。
我们能看见乌拉巴托的夜空吗。
能阿。这个时候,她也坐着看星星。她也知道我在这边和你一起坐着。
小曼靠近了我一点。
你现在想念我姐姐吗。
有一点。你呢。
不想。
她不是对你和很好吗。
现在不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吧。
我还是坐在土坡上。想从那个星星里看到一点关于小于的影子。还有乌拉巴托那个没有去过的地方,那里的草原有多辽阔。会不会有一点一马平川的冲动。现在乌拉巴托的夜里。小于为什么哭呢。这里那么静,那么静,夜风都不知道发出一点声音。在一个地方的夜晚,想另一个地方的月夜,是很神秘的。如果仔细盯着看那上面的星星和月亮,还有周边的云。那些云不动。但是在你眨眼的时候,它们就换了位置。而你想同一个夜空下的另一个人,看着的时候,看到的一样吗。比如这刻的云,能遮住这个月吗。风呢。还有空气里的湿气。也是那么清新吗。
我没有同小曼讲这些。她正在吸今晚那个女孩的血。这个女孩皮肤很白。也许血被吸光的原因。在月光里,显得那么苍白。也同小曼一样瘦弱。眉间透着翳郁。小曼给她梳理头发。穿整齐衣服。这个女孩是我在公路边看见的。那条新修的公路按照奇怪的路线前进,在这边转了个弯。有一点点打扰这片灌木的意味。也因为这样,路上多了些行人和来这边偷情的男女。也有不少穷的妓女。今天这个女人,和她们不是很一样。她静静地沿着公路西边走,也不是等人。这样来回走。看见车过来很兴奋。有点想迎面上去的样子。但是又止住了。这样琢磨了很久,天就黑下来。路上很少有车了。小曼就说差不多了。我过去把女孩叫到草丛里。女孩很听话。还没等小曼动手,她就撕开了自己的衣服,把脖子和小的一个前胸挺出来。她说你们来吧。小曼就上去,咬开了喉管。女孩这个时候才有点惊讶。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喉管都咬开了,只有忽噜噜的气,在喉管里,发不出声音,像一根吸管在冷饮里吹气泡。她的眼睛看着小曼很奇怪。我还是抚摸她的脸。减少她因为血吸出时候的抽搐。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说她的手真漂亮。我想她能听见。说一点轻松的话题,让她舒服点。她的唇慢慢闭上。微微翘起。性感。口红很红。小前胸还在那抖动。像小时候被我剥了皮的青蛙。虽然钉在土里,但是会突然抖一下。我给她披上自己的白衬衫。她自己的衣服已经撕破了,也沾了不少的血。刚才喉管咬开的时候,溅的四处都是。很快,她就安静了。小曼一个人在那整理。给她擦伤口,洗干净。衣服弄好。小曼调皮地说,我喜欢她的鞋子,可以吗。小曼天真地看我。
我说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
小曼很高兴地从那个女人脚上退下鞋子。穿在自己脚上。这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样式有点旧。不过很古典的美。一切妥当,小曼和我把她抬到防空洞里。那里温度比较低。容易保存。
这样日复一日。和小曼一起的日子里,她很少提及她姐姐的事情。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也就是从西山的后山到那边大森林的一个矩形区域。灌木横生的地方,加上一个大土坡和一个防空洞。小曼说它们离不开这个区域。四周都有东西守住。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小曼只是告诉我,以后碰到漂亮的女人死了,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如果赶上了尽量送送阿,她们很可怜的。
没多久。公路两边拓展,再开发。把这一片灌木丛林给推掉了。那以后,我没见到小曼。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想小于应该知道。
很多年后,我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小于突然找来了。
小于好像这几年基本都没变化,或者说根本没有长大,外表上。音容相貌完全和我最后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每一次看见她和她妹妹都是那么种感觉。好像她们都不长大。让我想到一个叫乌青的人写的小说,一个女人活了200岁。前面199年364天,只长了20岁,最后一夜间,长了180岁,然后就老死了。这样的感觉很强烈,让我很害怕小于,也会这样子,突然一下子长了几百岁。然后老死了。
她从车站来的时候。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穿一件红色的外套。里面一件T恤。绣着小于的阿姨擅长的BB熊。一双小黑皮鞋。就是那种简单的,没有装饰和图案。一根简单的皮扣,在脚背上。那脚那么小。让我想起小曼的脚。
我问她怎么脸色不好。
小于说没有。然后无话。
我说小曼不见了,你应该知道吧。
她现在应该在乌拉巴托吧。
为什么,她也去了那里。
那里都有我们共同的东西。
跟着我走了两步。小于有点吃力的样子。我看她不止是精神面貌不好。身体也不行。我说怎么了。要不我背你。她低着头,不说话。我继续走。我的余光里看见她用手指捋了下头发。在看我。没几步。她又拉下了。我站着等了一下。她说脚疼。
我说鞋的原因吗。
不是。能给我买两个创口贴吗。
脚上有伤?
没有。
那就是鞋帮太硬了,刮伤了。你看这里还不一定买得着创口贴。
我站在原地,试着想想附近可能出现的小杂货店。没有什么阳光。我在风里有点冷。我问她冷不。她摇头。
我说往前走两步,前面公交车站那边可能有。我把衣服紧了紧。这样稍微暖和了一点。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对面,果然有一个小杂货。我说你站这。她点了头。
人行横道有点宽。车来车往。
我没有停。只是想快点过去。
走的时候。我有一点颤抖。我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公路上的女人。她面对过来的车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有几辆车几乎要迎面撞上来了。我没有一丝躲开的意思。我也没有回头看小于。小于应该在后面看着我。她像进了丛林的女孩。迷茫。过了马路。向店主买了5个创口贴。找钱的时候,我试图在马路对面认出小于。可是我看了很久,没有她的影子。我心里很是紧张。才发现只是一瞬的幻觉。她虽然模糊,但是鲜红的,明明地在建筑工地门口的站着。公交车太大了。里面都是人。好几次挡住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不是很想走过去。感觉可以对她说出些话。过去的时候,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没有看我。低着头。我再一次回到人行道。中间有一辆车过去的时候,我有短暂的一会儿想撞上去的冲动。但就因为眼角小小的一许红色。我止住了步。
我尽量表现出关切的神情。
要现在贴吗。
不了。
下面去哪?
不知道。
给你找一家宾馆好不。
她没说。
我又努力回想附近可能出现的合适的宾馆。不需要很高级。但是一定要干净卫生。最好离我的地方近一点。
她又跟着我走了很多步。穿过一个红绿灯。
不用给我找宾馆了。
怎么了。
你知道鹅变鼻吗
鹅变鼻?
是一个地方。
不知道。
那算了。你不用给我想宾馆了。
那你晚上呢。
你不用担心。
我又和她走了几步。
我说饿吗。
我一个人睡不着。
所以你不住宾馆。
恩。我有一个同学在鹅变鼻街。我自己能过去。
哪个同学,没骗人。
高中同学。
可以吗,晚上去打搅别人。
我和她短信说过了。她的男人会出去住。
哦。
你饿了?
有一点,找个地方说说话吧,这么多年了。
好的。我不是很饿。
你是说什么好的。
找个地方聊天阿。
我把她拉到一旁。一个自行车很急地冲过来。
我在路边想拦下一个出租车。
去柏苍街的春天呐喊怎么样。
小于问我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听你的。
一个咖啡厅。名字好听。
仅仅这一点?
因为春天吧。
那夏天的时候,它叫夏天的呐喊吗。
当然不是。很多这样的咖啡厅都不盈利。过了季节。它们就候鸟一样迁走了。
你是说它们开的时候,就想好了过了季节要迁的。
不是吗。我觉得是。
你的脚还疼吗。
还可以。
我硬是拦下了一个出租车。他问我们去哪。我说春天的呐喊。在柏苍街上。前面拐弯就到。
不去。还春天的呐喊。没看见只去鹅变鼻。交接班。要赶去。没说完,就跑开了。
我心里骂了一句鹅你妈鼻头。
又拦下一辆。
我让小于直接上去了。然后关了门才说去春天的呐喊。
司机在那嘟囔。来不及交接了。
我没理他。
小于安静地坐在那。我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窗外。
在春天的呐喊。
小于要了一杯普通奶茶。我要了卡布基诺。本来想要一份鹅肝牛排。但是上火。要了蜜汁叉烧饭。
她低着头,在贴创口贴。
我说要帮你吗。
不了。
刚开始不敢看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说话的时候,我有点手足无措。
从这里的窗户看下去,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它的高度,刚好让人看到了城市的一个中间层。在公交车顶之上,在楼顶之下。很尴尬的一个视角。会让人失去一个高度的判断。好像停留在空中,但不知上下高度。
我说为什么一个人睡不着。
怕。夜里总要醒过来。一个人的时候。
那又怎么样。
我能看见一个小孩盯着我看。
什么小孩。
能不能不说这个。
我只是想帮助你。我喝了一口卡不基诺,好难喝。又放了点糖。还是不好喝。
那个小孩,好像小曼。
小曼不是在乌拉巴托吗。你是说晚上的时候你看见小曼在看你。
说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
你和小曼怎么样。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说到什么吗。
只是和她一起过很短一段时间。她说她能知道你想什么。你也能知道她想什么。
骗人。
她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你也去过乌兰巴托。一天晚上,看星星的时候。
我是去过。可是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们去那为了什么。
只是找一个人。
那小曼又去干吗。
你知道吗。我怀上了孩子。
和谁的。
没有谁。我流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那个孩子太像小曼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明白吗。我突然怀上了一个孩子。我一个人。那个孩子在我梦里,我能清楚看见她就是小曼的样子。那么清晰。真切。不会错的。我不要生出一个自己的亲生妹妹。我必须流掉。
这次轮到我说不出话了。
这些跟你没关系,本来不该告诉你的。
不是的。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曼现在呢。你把她流掉了后呢。
死了。
又死了。
这次她在乌兰巴托的草原。
你去那边就是为了拿掉孩子。
是的。
你真能肯定那个孩子就是小曼。
我不知道。不过我有预感。你想,我一个人怎么就能自己怀上孩子啊。
难怪小曼在西山那边消失后,我说去了哪里。那她现在乌兰巴托干吗。
我也不知道。如果像你说的,她能感应到我在想什么和干吗的话。她要找你还是能找到的。
如果你找不到我,那小曼也就找不到我了?
应该是吧。
所以她一直在乌兰巴托。她就和我说起过这么个地方。她是想让我去找她吗。
我不知道。我很烦。这两天,我感觉,肚子又有点不对劲了。我快疯了。
要不你把她生下来。
怎么可能。我不会这样做的。我这样一辈子都会不好过的。
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无语状态。
当时我很想能捧着她的脸。这么小。像鸟。那种瑟瑟发抖的湿鸟,在手掌里。不必挣扎,都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应该去怎么梳理那些凌乱的羽毛呢。那么湿。我看了会窗外。
后来她觉得有点累了。就打车走了。
再后来我就听说小于又去了乌兰巴托。
有朋友说小于有一个亲戚在那边。
我这样一个人,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小曼和小于的消息。每次回到仙匣镇,看到西山的时候,都会想到小曼。还有在四四南和花草弄巷的小于回忆。在春天的呐喊吃饭也会想到最后一次的见面。我四处打听消息。没有。而乌拉巴托,只是一个蒙古的城市。一个辽阔的草原城市。好遥远。在我的印象里。一个异域的地方。我也有去过鹅变鼻街去打听小于最后住的那个朋友家。但是那个朋友也毫无音讯。或者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小于随口编的吧。那她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呢。当时我应该送送她的。也许她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现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会独自一个人。摆弄一个壁挂式半导体。不知道这个房东从哪里搞来的。这个房子在西门汀的最里面,挨着一个院子。木结构的房子。日式的开合门。我一看到这个房子,就喜欢上了。院子里还有一颗苍老的松柏。其他都是沙石。没有泥土。我喜欢这样的地面。干干净净。下雨的时候,可以躺在地上看门外面院子里的雨。地板离地面还有2个台阶的高度。然后半导体在雨天的时候,会奇怪的发出声音。我一直没搞懂。这种半导体雨天应该信号最差的。嘶嘶哑哑的。伴随着雨声。这样,又是周末,又是雨天,又刚好没有睡觉躺在地板上。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一次半导体里放的是一个叫小左诅咒的人的歌《乌兰巴托的夜》。很好听。我一听到就迷上了。一下子把我唤回了多年前西山的那个夜晚。小曼和我坐在土坡上,小曼甜美地坐着,吸身边的一个女孩的血。我看着星空。想看到这个夜空下的乌兰巴托的感觉。我又去找了小左的很多其他歌。都没有这个好听。歌词也很优美:
穿越旷野的风啊
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我
我醉了酒
飘向远方的云啊
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
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
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
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
不知道
游荡异乡的人啊
在哪里
我的肚子开始痛
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鸟儿啊
不要走
你知今夜疯掉的
不止一个人
为此。我找了很多修理工来修理这个半导体,都没有修好。他们说这种进口的。没有零件。而且那么老式。应该淘汰了。他们推荐我买一个新的。我拒绝了。
这期间我交往过一个洗头店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在西门汀口上的野台开唱的洗头店里。第一次因为很奇怪这个么个名字,野台开唱。当然我进去了也不专为找女人。一来进去看看这个怪名字的洗头店女人。一来我的确很偷懒,头发乱糟糟需要洗。那个女人叫amay。我进去的时候,叫她洗,因为她当时正在看一个小说。是《帕洛玛尔》。卡尔维诺的。她给我洗的时候,我就问了她叫什么。她说amay。我说是阿梅,还是阿妹,还是阿媚。她说都不是,是英文amay。她说着,在我脸上把 a ,m,a,y写出来。知道不。amay。
我说有意思。
什么意思啊。你能猜到?
是啊,能猜到。
不可能。她一边洗,一边开始观察我。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目前无业中。
那以前做什么的呢。
以前阿,私人侦探。
不相信。那你能查出我叫amay的原因吗。
当然。
你说说看。
说对了怎么办。
真要说对了。今天服务免费。
我说哪些服务有。
按摩阿,推背阿,全套阿。
全套?不是很懂啊。
先生开玩笑呢。全套,就是包括做阿。Amay说话很直接。
那我开始猜了阿。猜对了,不一定给我服务。不过要答应晚上去我家。
过夜?过夜价格很高的。
放心,不会做什么。只是陪我聊聊天。
那也可以,要看情况。没有生意的话,可以。
你是不是喜欢看电影?
是的。不过不是去电影院。
你还喜欢看王家卫的?
一点点。不是很喜欢。
那你肯定喜欢《重庆森林》了。
不错。
喜欢里面的金城武?
是啊。你真厉害。你怎么能猜到这个。
因为我就是喜欢里面那个叫amay的女人的金城武。
先生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啊。
就是好玩贝。头一回还有客人能猜到我的名字来历。你家住哪呢。
晚上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陪你。反正明天周末我休息。
你们也休息?
那当然,不能天天做啊。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仔细看这个叫amay的洗头女人。口红很淡。头发波浪的卷着。很长。胸很小。很憋。但是身材还不错。比较性感的类型。
我问她离下班还有多久。
2个钟。
那我加钟点吧。加2个。
不用那么多时间吧。别浪费钱了。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2个钟后就来。放心,我一定说话算数。
那不行。要不我在这里等你。没事的,给我一个空房间,我一个人躺一会儿。把你的书给我就好。
真拗不过你。要不这样好了。我跟老板说一声。提前走。本来我还要去躺24小时银行的。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去。
好吧。
她帮我吹干头发。开始对着镜子,抹了口红。那种鲜艳的,晶晶亮的。挂了一个耳环。化了个浓妆。拎了一个小包就跟我出去了。
不用那么浓妆,不好看。
是吗,我以为你们喜欢。
你们?
你们男人啊。
男人都这样吗。
基本是吧。不过我看出来了,你除外。
我和她去了24小时银行,她用自动存款机存了些钱进去。
好了。
然后我请她吃了一顿夜宵。羊杂汤,羊肉串,烤羊腿。
就这样去了我的住处。
西门汀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