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逛了一下房子。
这么大阿。怎么不养动物。院子那么大,铺着沙子,那么好。
我自己都懒得打理,还养动物。
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洗手间在那边。
我找厨房。有喝的吗。
不好意思,家里什么都没有。饮料,啤酒,都没有。
要不我去买一点。刚才的烤串吃了好渴。
太麻烦了吧。我找找,应该还有半瓶芝华士。
也行,兑点水就可以。
她拿了一个毯子过来,铺在地上。我就睡这吧晚上。她又找了一床出来。铺好。你睡这。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然后双手托着下巴,问我聊什么。
我把酒递给他。没有高脚杯及其他看来像酒杯的东西。只是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
这样可以吗?
可以。用什么喝不是喝。说完,就先喝了一小口。把小包扔到一边。好像拉链没有弄好。里头的小东西散落出来。口红,小镜子,纸巾,书,555烟,打火机。
你随身都带着书。
小说而已。你也喜欢看书?
喜欢。比如卡尔维诺,还有博尔赫斯。
是吗。博尔赫斯,我只喜欢一点点。
没有喜欢卡尔维诺的严重?
是啊。博尔赫斯的太欧几里德了。
欧几里德?
就是太几何的那种。菱形,八边形。
卡尔维诺呢?
卡尔维诺就比较。她抽了一根555,递给我,像螺旋形。你知道这个结构吗,有点,眼花缭乱。
Amay吐着漂亮的烟圈。然后又说,还有点像这个烟的形状。缥缈。缠绕。决不规矩。
我没有想到一个洗头店的女人说出这么一些话来。
Amay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一样。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做这行阿。
为什么阿。
你看,还问。
秘密?
不是。只是不想让人问起。
哦。明白。
不过,你真要知道,等下也可以告诉你。
那不要了。我不喜欢勉强人。
那就好。她给我点上火。
你住在哪里?
在鹅变鼻那边。
鹅变鼻?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远。
我能搬过来吗?
怎么提这样的问题。
我看你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房子。当然我交房租的。
可以给我洗头吗?
当然。除了洗头,其他也可以。
收钱?
看心情吧。你这还有这么古老的半导体阿。我小时候家里也有一个。
那你搬过来吧。给我每天洗头就好。不用房租了。
好啊。
Amay把半导体拿下来。
可以用吗。
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叫人修了也修不好。
这个我也能修呢。明天我就搬过来怎么样。能不能来帮忙下。还有很多东西。
这么急啊。
这边洗头店开业了。每天来回跑很累。搬的主要是些书。都舍不得丢掉。越搬越多。
也是。书就放到那边的柜子上。
这个不错,躺着也可以拿到。我怕放不下那么多。还有其它地方吗。
储物柜还有一个破冰箱,可以吗。
那个也可以。把门歇下来就好。
Amay站起来,开始审视这个房间。好像已经东西搬过来,准备怎么安置了。
我说今晚不用那么急吧。说好了,给我服务来的啊。
呵呵,忘记了呢。对不起,对不起。陪酒一杯。
就这样聊了很久。喝了半瓶芝华士。两个人都醉醺醺。不胜酒力。
Amay说要给我朗诵一组她自己写的诗。
让我给诗一个名字。
她把杯子举起来。念了一组短诗。
1
她站在那里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两个人越看越喜欢
2
她说喜欢碰
这样
你看
快点
速度
我一憋劲
猛地过去
两个人碰碰车开得很开心
3
她说我用力太重了
你看
我那么纤细
怎么受得了阿
我说是吗
她轻轻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们在干嘛吗
我说真有意思,你写的。
是啊。有感而发。
叫意淫。
意淫。有那么点意思。就叫这个吧。对了,我能在院子里养乌龟吗。
你喜欢就可以。乌龟很慢的。
我喜欢。这些慢的动物。比如乌龟,大象。当然大象没机会养的。
好像都比较慢性子的。
这样比较好养。不会到处乱跑。
我不是很喜欢。它们不知道是对这个世界有极大耐心还是对这个世界极大绝望。总之,让人看了有点郁闷的。
怎么会呢。它们过着很耐心,很休闲。就像我自己。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也养过一只乌龟。可是后来到了冬天,我以为它死了,整天不动。我把它晒到阳光下。也只是懒懒的。身上还有臭味。就把它埋掉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冬眠。这种小动物,会憋了气,不动,过我们不一样的生活。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笑死我了。
所以从那后,不是很喜欢这种慢慢的动物,好像被欺骗了一次一样。我会比较喜欢猫一些。
猫。像妖怪。眼睛里那么诡异。
那是灵气。
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不养猫吗。
养过的啊。养了总跑掉。也许不喜欢和我这样的人过。或者怕。每次买的猫回来。它总害怕我一样。缩在一角。不吃不喝。我一走开。它就跑掉了。跑了几回。就不养了。有时候在路上,我能碰到它们。我认识那个样子。见了我,就躲远去了。好像我要吃它们。
那就是你这个人有问题。带着一些邪恶的东西吧。
或许吧。但是还是喜欢猫。喜欢它叫起来那么柔弱,姿势那么轻巧。包括像猫的女人。
我说这个的时候,因为看到amay侧依在矮桌子的姿势,很像一只猫。喝了酒的。
我说amay。
她恩。
过来。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又钻进我的被窝。不过转过去了脸。头发都甩到我的鼻子下。我们就这样在互相的体温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我没有急着起来,昨天的酒还有点在血液里。脑子很重。耳边听到那个半导体在唱歌。外面晴空万里。院子里干净地像冲过水的镜面。沙子,细沙。一圈圈,像波浪一样。聚集。在苍老的柏树底下。形成一个漩涡。
Amay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我看到amay的裙子,衣服,胸罩都仍在地上。浴室里也没有声响。
我用手把身体支撑起来。吸了两口空气。有点冷。房间通往院子的门打开着。我走进厨房。
看见amay穿着昨天我的白衬衫,坐在厨房的餐桌上。露着一块大而白的屁股。手里拿着卡尔维诺的书。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煮咖啡的机器就放在她屁股后面。两条腿翘着,放在煤气灶的边沿。脚指头一动一动,调皮而悠闲自得。时不时啜一口咖啡。
我没有走过去。
挨着厨房的门。轻轻敲了下门。
你醒了?她头也没转,翻了一页过去。
Amay,你现在就像厨房的一部分。煤气灶,餐桌,咖啡机,杯子,你。应该拍一张照片下来。
谢谢。
不客气。能给我一杯咖啡吗?
当然了。这是你家。早上我修好了咖啡机和半导体。把厨房收拾了一遍。那些咖啡豆,很不错哦。
门也是你打开的。不怕把我冻凉啊。
我只是觉得外面空气好,而且也不冷啊。你看我都只穿一件。说着,转过来给我看。
我的宽大的衬衫。她里面什么也没穿,隐约看着小小的乳房。她也注意我的视线。
很小是不是。Amay直接问我。
恩,有一点小。
没办法。天生的。不过我自己喜欢。
不过可爱。我接下去。没有奉承。
也没必要。我只是一个妓女。她说着又笑起来。
我说你不一样,和别的妓女。不止是在乳房上。还有卡尔维诺。还有半导体和咖啡机。你明白我意思吗?
不明白。做什么不是做。她弄好了一杯咖啡。递给我。
也是,做什么不是做。我重复她的话,喝了一口。
卡尔维诺写男人看女人乳房,真有意思。你怎么看的呢。比如我的乳房。
你先说说卡尔维诺怎么看的。
他写帕洛马尔先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个裸胸的女人躺在沙滩上。然后谨慎地把目光移到海边。他觉得让女人感觉在看她的乳房不好。但是他觉得这样又不对,明明自己看见了,又当作没看见,我越把头扭得偏,越说明我已经看过了乳房。这次他索性光明正大地看,他觉得只要把乳房把周围的景色,海滩,海浪,海天融合到一起。他这样看就不带任何邪念了。他觉得一切都那么协调了。
挺搞笑的。后来呢。
后来帕洛马尔一想又不对。他把那高耸的乳房和粉红的乳头当作物来看,不是贬低了女人。把女人看成物了。这不是大男子主义了。
好玩,接着说。我有点兴趣起来。
这次他又返回去,迎着女人的乳房,还有海滩,阳光走过去。他因为觉得女性的乳房,还是美的,让他感到愉悦。他极其崇敬地看着女人的裸胸,一起感激着周围的景色。并且也感激周围的景色那么围绕着这个光芒四射的乳房。你猜最后怎么样?
那个女人喜欢上他了?
没有。那个女人看他一步步走近,赶紧起来,批上衣服,跑走了。好了,轮到你说了。Amay说完,把衬衫解开。露出憋小的乳房。乳头不是粉红,也不是玫瑰红。有点白。很嫩。
让我说什么阿。
说你看的时候想法。
我说能不能先摸一下。
可以。
我把手摸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小。没法让我的手掌填满。不过有点温暖。还有点跳跃。左右闪避。虽然不实在,但是有点空灵。像手掌中抓着一只小鸟。时而掌心温暖,时而左右温暖。还有一点点痒痒。乳头有一丝的硬度。
可以说你的想法了吗?
恩,我是这样想的,就像爬山。人为什么去爬山。有很多理由。马诺里说得很好。因为山就在那里。所以去爬。你明白了吗。
诡辩。
怎么会是诡辩呢。你的乳房就在那里。所以我看,我摸。
就这样。
就这样!
Amay哭笑不得。然后把衣服扣上。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Amay要去接。
我阻止了。
电话那边一个男人。
这边是蔡小琪的家吗?
蔡小琪?
是啊。
不认识。你打错了吧。
81212633?
是啊。
那就是这个电话了。她身上的一个纸条上就写着那么一个号码,还有一个地址。西门汀17号。
这里是西门汀17号,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早上的时候,这个女孩过马路,被一辆工程车轧死了。但是没有人认领。只是在口袋有这么一张纸片和身份证。就打过来问一下。是不是她的家属。
不好意思,你等一下。你是说这个叫蔡小琪的女人死了。然后她身上有我家的地址和电话。
对阿。要不你过来看一下。你认识也说不定。我们好决定怎么处理这个尸体。
这个。你们不能登广告找一下吗?
登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既然她有你家地址和号码,我想你们总有什么关系的吧。
对不起。我也是租这里的房客。房东是个日本人。回日本了。
这样的阿。
对不起阿。我帮不上你。
你要不过来看一下。
不了。
或许认识呢。
对不起。
我就把电话挂掉了。
真无聊。我对amay说。
Amay说怎么了。
我说出了个车祸,一个女人死了。
那怎么打到这里来。
说是那个女人身上有我这里的电话和地址。神经病。
说不定你也认识呢。只是名字变了。
怎么会。应该是以前的房客的朋友吧。
我把咖啡喝光。想想也有问题。我这边的电话是刚装的啊。要是以前房客的朋友也不会有我现在的电话。
你还是去看看吧。
我脑子里闪光两个人。一个小于,一个小曼。她们谈出我的生活那么久。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出现吧。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给自己说不会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小曼说的,要是漂亮女人意外死了,最好送送,哪怕不认识呢。再说现在听那边警察说,好像还没有人认领。
那么好天气的一个周末,晴空万里的,说一大早接到一个认死人的电话,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而我好像一下子和amay之间变得很熟悉。仅仅因为晚上聊了一宿,睡在一起,早上喝了一杯咖啡。我让amay自己回去整理东西。我警察局回来后,再帮她一起把东西搬过来。
你把手机号码给我。
Amay用口红在餐巾纸上写了一个给我。
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
我被一个警察领导停尸间。
警察说轧得有点厉害。
我说有准备。
掀开白布。
我最先看到的是红色的毛衣,脸被头发盖着。身子模糊一片。粘着血块的黑色丝袜。腿部和小腹处快要分离的样子。仿佛一个轮胎就嵌在那里。这样,一整条的腿,就像单独的被黑丝袜包裹的艺术品。而上半身,如一个被孩子涂上红颜料的芭比娃娃。如果不是那血腥味,我将怀疑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皮肤细白的玩具娃娃。每一处没有血迹的地方,都那么白。仅仅小腹上一个凹下去的黑色轮胎印。显然这个是后轮的痕迹。前轮把腿给轧下来了。
她死得好美。好性感。
你说什么。警察很是怀疑。
我说死得很可怜。
哦,认识不?
我用手轻轻捋开头发,她的嘴比较宽,唇厚,因为口红的原因,散发着光泽。不过我能分辨出,她肯定不是小曼,或小于。或我认识的什么人。她们里头没有这么野性的唇,或者说放荡。因为,她死的时候,嘴角还是那么迷人地笑。唇似张非张,犹如情人之间快要接吻的瞬间,然后定型。鼻子晶莹。柔柔的。我托着头发的手,轻轻碰了下鼻尖。头发再往上撩起来。才是眼睛。大大的。她那样看着我。就很小的一瞬时间,瞳孔就扩散了。仿佛刚刚死去。头发撩开之前,瞳孔是正常的。看了我一眼,才彻底死去。她显然抹了眼妆,淡蓝色,很淡。有一丝冷。真的,仅仅这么撩开的一点点时间,我怦然心动了几回。
小伙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伤心。
这么说你认识了。
恩,蔡小棋。我女朋友。
怎么昨天通知的时候,怎么说不认识。
搞错了。昨天接电话的是我朋友,和我住一起的。你可以看看,我就住西门汀17号,我家电话……
那就好。别难过了。技术鉴定过了,今天的报告。她是自杀。不是意外。你过来签下字,留下联系方式,然后把尸体领走吧。有事,警察会联系你,最近不要离开这个城市。
好的。
手续很简单。
并且付了点钱,把装尸体的那个袋子一起买了。
然后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她搬走。
这个时候我给amay打电话,问她弄好了没。
她说好了,你过来吧。
我说就来。
我打了个家政搬家电话。然后又去警察局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一叠报纸。在边上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
我把报纸铺开,把尸体放在上面,然后往报纸上喷了很多空气清醒剂。最后报纸裹起来。这样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了。扔掉多余的报纸和清新剂。我横着抱着这具让自己惊艳的尸体。我不知道刚才怎么会说认识她,是她男朋友。接下来,我要把她送哪去。这些都来不及想。搬家的车就到了。
下来两个汉子,要伸手。
我说不用了。里面是文物。我自己来。
文物?好香啊。
是啊,前些时候被偷的,今天警察抓到了偷的人,要我来领的。
我把她抱上去。我让另外一个搬家的人坐到车后面车斗里。我和她坐在汽车的驾驶座后排。
路上用了二十几分钟。
Amay在门口张望。
东西不多。除了女人必要的衣服和化妆品外,没有其他家具,只是多了三大箱书。每箱大概有电脑显示器的箱子那么大。搬家工人,费了不少劲,搬上去,又搬下来。直到下午2点半,才全部弄好。
我已经把蔡小棋的身体抱进了客厅。Amay很快发现了。我没有阻止。
我把她带回来了。
她?你说那个撞死的女人。
恩。
Amay去解开袋子的手停住了。然后坐下来。好像一下子泄气的那种。刚才还生龙活虎折腾东西,挪位置。
真晦气。你认识她?
不认识。不过我喜欢她。至少现在死的她。我不能肯定她活着的时候,我会不会喜欢。
早知道我就不搬来了。恋尸癖啊你。
不是啊。只是觉得可怜,没人领。就领了回来。我说得很简单,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语气竟能那么从容。我用了“领了回来”。好像一个玩具那样。因为没人要。或者好心人,收留一条流浪的猫那样。我把蔡小棋的身体领了回来。只是后者不会像小猫那样自由行动,可以跟随主人走动。她现在不会动。以后也不会。蔡小棋的名字开始叫得那么顺口。好像我真的认识那么一个人。而现在我说她的名字的时候,她还在场。虽然不能回答。但是总感觉她是在的。死人也是存在的。这种感觉很强烈。本来这样的感觉只有死者跟你是亲属关系的时候,才能稍微感觉出一点。而这个蔡小棋,我完全陌生。身前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我抱了一下午。也有点累,而且身上全是清洗剂的味道,闻得我直恶心。我把报纸解下来,揉成一团团,扔掉。把蔡小棋拉到客厅靠后院的地方,把门打开。院子里空气很清爽。这样,清洗剂的味道会很快散掉。我觉得她也需要透透气,哪怕死了的人。
那接下来怎么处理?amay有气无力。边拾掇书,边瞅着我。
你指什么。
你总不能把尸体放在家里吧。
放几天应该不是问题。
你还真要放几天?赶紧找到她家人,送过去。或者找个地方埋掉。
警察不是找了吗。有的话,我也不用领回来了。你怕吗?
你不怕?
不怕。又不是我害死。再说我是在帮她。
晚上怎么睡觉啊,你让我。
就几天吧。
那放你房间去。
也可以。
Amay把书收拾好。
洗个头吧。给我,amay。
昨天看你没那么怪的。
你自己说要搬过来的。
果然你很邪。难怪猫都不敢靠近你。
洗了头,我们出去吃。
你舍得?
什么舍得?
她啊。
你说蔡小棋。
看你叫得亲密样。
她是叫蔡小棋阿。
出去吃也好。在家没胃口。本来给你做我拿手的口乐鸡翅和番茄炒蛋的。
改天。我喜欢吃鸡。喔喔喔的。
男人都喜欢,鸡。
Amay拿过来一盆水。让我躺下。我就躺在矮的小桌子上,她温柔地给我洗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莫名地好。我倒垂的头,望着院子门口她。安安静静躺着。我可以想象她在袋子里的姿势。那条快要掉落的腿,还有上面的丝袜,丝袜上的血。在移位置的时候,我故意把袋子拉链拉开了一点,这样可以透气。我的头发浸没在水里。温水。很舒服。更让我想起蔡小棋的嘴唇。现在应该是仰卧的姿势。嘴唇向上。和我一样。
我对沉浸在洗头过程中的amay说,你想看看她吗。
你还提,我毛都竖起来了。
蛮好看的。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世。
你别说你相见恨晚啊,把头转一下。今天不给你按摩了。我饿得不行了。
Amay草草结束了洗头。用毛巾胡乱帮我擦干了。
晚饭就在西门汀的门口的小店吃了。
炒米线。加一个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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